蒙古族是游牧民族,從事游牧生產(chǎn),蒙古包的應運而生,給千萬里長距離的自由遷徙帶來了極大的方便。
1.搭蓋迅速 : 搭蓋蒙古包,什么季節(jié),什么地方都行。只要地面平整一些,周圍水草好就行。蒙古包因為是一種組合式的房屋,各個部件都是單獨的,一個女人都可以搭起來。到一個新的地方,把它從車上或駱駝乘上卸下來,等人生著火熬好茶的時間,一座蒙古包就搭起來了。
2.拆卸容易 : 拆卸蒙古包,比搭蓋還容易幾倍。圍繩、帶子都是活叩,很容易解開。帶子一解開,氈子和架木就自動分離。哈那、烏尼、套瑙都是分根分片的,三下五除二就可以拆卸開并折疊起來。緊急情況下,一個人很快能卸完。
3.裝載方便 : 蒙古包的架木--哈那、烏尼、套瑙、門、都是分開的。外面覆蓋的頂氈、圍氈都是單個的,任何一件,一個女人都可以舉起來放在車上。蒙古包用駱駝馱運,用車裝載,都特別適合。千百年來已經(jīng)形成固定程式,想也不想就裝載完了。
4.搬遷輕便 : 除了套瑙以外,架木全用輕木頭做成,以便搬遷是輕便易行。蒙古包自古以來就是為游牧經(jīng)濟服務的,除了必要的生活用品,沒有多余的東西。如果是有錢人家,就把東西放在轎車里,去什么地方都很方便。一般的人家,有兩三峰駱駝或兩三輛勒勒車就行了。
放牧也好,打仗也好,都是連家一起走的。所以蒙古語有一個習慣的說法,把'家園'稱為---格日特日格(家車)。
修造方便
蒙古民族一直自己制造蒙古包。蒙古高原有的是山林,木料不用發(fā)愁。剪下羊毛搟氈子,外面搭的東西就有了。剪下駝馬鬃、尾,就可以搓成圍繩和帶子。所用的料全是因地制宜,就地取材。
蒙古包的各個組成部分都可以拆卸。哪個部件壞了、舊了,就可以把它換掉。蒙古包可以擴大,可以縮小。但是習慣上,蒙古人不喜歡縮小。兒子成家的時候,都要蓋一座小巧的新包。以備今后生兒育女,擴大氈包。擴大氈包的時候,把套瑙換掉,增加烏尼、哈那就行了。蒙古包這種制作容易,修理簡便的特點,使蒙古人使用它到現(xiàn)在。
永恒日晷
蒙古人通過對日出日落的長期觀察,按著太陽照進蒙古包的日影來計算時間。蒙古人使用日晷大概很久。據(jù)學者考證,從匈奴時代開始,蒙古包就向著太陽升起的地方搭蓋。計算時刻最標準的蒙古包應是四個哈那(十四個頭)。六十根烏尼(門頭上有四根烏尼),門沖東南開,這是當初的規(guī)定。根據(jù)日光照進套瑙外圈、烏尼頭兒、烏尼中間、哈那頭兒、哈那中間、被桌、正座墊子、東面墊子、碗架腿子等劃分時間。根據(jù)這種劃分的時辰,可以有鐘點,有秩序的安排一天的營生??傊?,在家的人從蒙古包看日影,外面的人看太陽照在自己身上的影子,晚上看月亮和星星。
蒙古包計算時辰從兔(卯)時開始(按現(xiàn)在六點),到雞(酉)時結束(按現(xiàn)在十八點)。因此蒙古包本身就是日晷。生活在蒙古包里的人,至今還是靠看日影過日子的。
由內(nèi)知外
蒙古包是氈子搭的,外面有什么動靜很容易知道。尤其是深夜,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牧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游牧部落從事牧業(yè)經(jīng)濟,尤其是羊群不入圈的季節(jié),狼和鷹猖獗的時候,兵荒馬亂的年代,蒙古包的這種作用發(fā)揮得更加明顯。相對農(nóng)業(yè)民族的房屋來說,蒙古包更適合從事牧業(yè)經(jīng)濟,有別的居室不可比擬的優(yōu)越性。
明亮殿堂
蒙古包給你一種寬敞明亮的感覺。蒙古包是一個半球體,蒙古包的套瑙開在當頂上,日出日落陽光都能照進來,因此始終敞亮。蒙古包的圓頂開在上方,煙塵很容易出去。套瑙和門口離得很近,空氣容易交換。蒙古包里永遠有明亮充足的陽光 ,始終洋溢著大自然健康清新的空氣。
其次,蒙古人經(jīng)過幾千年來的實踐,把氈包的各個部件用精巧的工藝制作出來,使它有著獨特的美感。從遠處看,它像草原上一顆潔白的珍珠。走近一看,氈包上的花紋更加清晰美麗。蒙古人在制作氈包時,在頂氈、頂棚、圍氈的邊上,都要用駝毛和馬鬃馬尾搓成細繩縫上去。在雪白的氈上鑲上一條黑邊,黑白分明,看起來非常美觀。在圍氈上箍緊的三條寬大的圍繩,與其交叉的六條繩索,把蒙古包捆出一種獨特的形狀來。在頂棚和圍氈銜接的地方,為了防止風灌進去,用皮條做成吉祥圖案,在包頂纏繞一周,是氈包顯得更加好看。另外,蒙古包的底部,用納有云頭花紋的氈子或刻著花草的木頭,做成墻腳圍子。蒙古包的氈子也很講究,周邊納有各種花紋,中間是吉祥圖案和云文圖案。蒙古包繡納的氈門,也格外美麗。門頭上的氈子或門框橫木,也要繡刻各種花紋,增加美感,包頂?shù)耐庹指钦急M風光。外罩也叫'有腿的頂氈'。用外罩布苫上頂氈,把套瑙那么大的一片正好挖掉即可。有了外罩的蒙古包,從哪個方向看也是蓮花瓣、云頭花。外罩有紅有蘭,宛如紅蓮青蓮。有了外罩的蒙古包,比一般的蒙古包更為鮮艷奪目。
包內(nèi)部也有自己獨特的美。一則蒙古包的架木---哈那、烏尼、套瑙、門等做工講究,架木和苫氈很般配。二則在地面鋪滿納繡的氈子,用各種顏色毛線鑲出邊來,中間繡上云紋和吉祥圖案,看起來非常美觀。三則蒙古包里的家具,從佛龕開始,到被桌、箱子、豎柜、碗架,無不彩繪刀馬人物、翎毛花卉、山狍野鹿之類,色彩鮮艷,栩栩如生。坐在這樣的蒙古包里,可以說是一種享受。
蒙古包這一見證北方游牧民族的興衰更替、承載著北方游牧民族物質(zhì)與精神審美追求而又流傳至今的居住形式,長期以來為學界所關注,成為歷史學家、民族民俗學家、人類學家及建筑學家等眾多學者研究的課題。他們或從歷史、或從民俗、或從藝術、或從建筑等方面進行研究,取得了較為豐碩的成果。但對蒙古包的物質(zhì)文化的研究尚不夠細致與深入,在研究方法上也存在不足。從蒙古族傳統(tǒng)民居的物質(zhì)方面入手,結合相關民族文物,運用考古學、器形學、民族學等方法進行研究。因為只有將物質(zhì)文化作為研究的出發(fā)點,才能更深刻地揭示蒙古包所涉及的畜牧業(yè)、手工業(yè)、建筑業(yè)、宗教信仰、審美意識、風俗習慣、崇奉與禁忌等方面的深刻內(nèi)涵。
蒙古包,古稱穹廬、氈帳、氈廬等。蒙古包是包括蒙古族在內(nèi)的中國北方游牧民族的典型居住形式,對其進行研究,主要有以下兩方面的意義:
其一,氈廬本身的發(fā)展流變、形制組成、材質(zhì)工藝及建筑特征,反映著北方民族畜牧業(yè)生產(chǎn)、建筑技術等物質(zhì)文化的發(fā)展水平,是人們賦予其習俗禮儀、宗教信仰、審美取向等諸多內(nèi)涵的基礎。只有將涉及氈廬物質(zhì)文化的各方面進行深入細致的研究,才能真正將這一物質(zhì)事項的全貌梳理清楚。
第二,以這一物質(zhì)事項為基礎,才能科學地研究與氈廬有關的習俗禮儀及其所蘊含的游牧民族精神的諸多方面。比如蒙古包廠內(nèi)家具的形制、種類、用色、紋樣特征等,在種種外在形式、色彩的背后,就凝結著北方游牧民族的審美取向和價值追求。